香奈兒和圣羅蘭的一場航空大冒險|巴黎時裝周評論休閑
個品牌總得創(chuàng)造出一條具有辨識度、穩(wěn)定可靠的基本標準線來定義自己。
巴黎電 - 在巴黎時裝周的倒數第二天,老佛爺卡爾·拉格斐在巴黎大皇宮里造起了一座航站樓,為了更好地展現他為香奈兒(Chanel)制定的航空計劃,這里配有 5 號登機口(No.5)、出港大屏幕(飛往香港、紐約、莫斯科和羅馬)、候機廳里的金屬椅子,還有幾名空少。他就這么做的。
或者說,是老佛爺這么做的,同樣是香奈兒的秀上,他曾經造過一個賭場、一個咖啡館、一家超市以及巴黎康朋街。而且在 2012 年,他還造過一架飛機。
必須說明的是,那時候他造出來的是一架噴氣式飛機的內飾部分(當然,是頭等艙的座椅),話說回來,那是為了一場高級定制秀。你聽說過買滿一個衣櫥吧?這就像是買出一個道具間。不過呢,社會主義者在英國和歐洲其它地區(qū)都越來越多?,F在對于揮霍和奢侈來說,這可能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所以對于香奈兒來說,這就已經等同于節(jié)儉預算了。
(不僅如此,這還是一個賣出一大堆手提行李的好機會。)
現如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品牌在 T 臺上回收創(chuàng)意了。愛馬仕的 Nadège Vanhee-Cybulski 為該品牌的核心產品提供了更多不同的版本:絲巾連衣裙、綿軟的皮革制品、大方格子羊毛呢披肩。Sonia Rykiel 的 Julie de Libran 排出了一系列充滿 Rykiel 風格的單品,比如多層褶皺的單肩雞尾酒連衣裙、帶亮片的斗篷式連衣裙、皮革流蘇、燕子印花以及絲質長褲。
這也并不一定就是壞事:一個品牌總得創(chuàng)造出一條具有辨識度、穩(wěn)定可靠的基本標準線來定義自己。況且一個不言自明的真理就是,在《奧德賽》之后就不再有新的故事了,區(qū)別只是在于表達方式。
這一點,老佛爺和圣羅蘭(Saint Laurent)的海蒂·斯里曼尼最清楚不過。他們都是能將大批量高度商品化的系列成衣偽裝成某種時裝表演藝術的大師。這是他們慣常的手段。
周一晚上,在他大如巨窟的倉儲式空間里,斯里曼尼將一個巨大的、轉動的機械立方體架在了 T 臺的盡頭,在它的上方,條形燈以垂直的模式排列,就像許多來自外太空的光束,然后立方體對半劈開,穿著各色外套的模特涌出來。
晚裝外套(夜會便服、皮草毛茸茸短外套、銀色植絨慵懶彩虹色針織衫),工作外套(雙排扣防雨風衣、亞光蛇皮外衣),以及周末穿的外套(拼貼丹寧披風、獅頭圖案夾克、做舊皮外套)。斯里曼尼設計的外套被一群常常帶著皇冠在地下俱樂部整夜跳舞、宿醉的癮君子妖民穿著。再配上各色各樣的絲滑蕾絲小連衣裙,這些小裙子未來極有可能會成排地掛在門店里,或者至少它們現在提供了這種可能,而且希望到時候它們能比 T 臺上看到的這些稍微合體一點。它們多數看起來比現場這些凹胸的、未發(fā)育完全的小孩要大起碼兩個號(希望這只是造型風格的需要,而不是因為裁剪縫紉上的偷懶)。
另外,還有斜裁的黑色配銀色銀幕女神長款禮服、精致的高跟涼鞋,以及惠靈頓長靴。不好意思,它們已經正式被命名為“圣羅蘭節(jié)日靴”了,這一串單詞雖然和整個節(jié)日精神都背道而馳,但是產品可能會非常成功。當然,到最后壓軸的還是外套。它們既基本、又產品化。
在老佛爺的香奈兒秀場上,最后出場的也是粗花呢外套和髖關節(jié)處帶褶皺的絲綢裙子,稍帶褶邊和羽毛裝飾的雪紡派對連衣裙和絎縫背包。你可以扮得很酷,就像他所做的那樣,反戴一頂棒球帽、化上大面積的飛行眼鏡妝、配一雙休閑由華美的勃肯拖鞋(實用型鞋履是大勢所趨)以及一雙銀色的駕駛手套。你可以穿一件適合飛行的藍色配上法國航空那種白色和紅色的寬松針織毛衣,還印著飛機印花。你可以選擇一套能改變你體型的服裝,比如外套配半裙的嚴格直線條輪廓,沒有口袋也沒有領子,或者疊穿一條的裙子(長度到小腿中間的連衣裙或者將一條裙子穿在同花色的寬松長褲外面)。不過基本單品其實并沒有什么改變。
老佛爺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他有一種能力,能在一個基本的原型上創(chuàng)造出各種各樣無窮無盡的變化來。如果你覺得對其中有些理念理解起來很費勁的話(油亮的黑褲子配在一條同系裙子下面,再穿上一件水晶閃耀的黑色蝴蝶結馬甲:一套帶有誘惑性的粉色褶邊裙子里面穿褲子的組合),你隨時可以向地面控制站求助。
Sonia Rykiel 的 Julie de Libran 在品牌位于圣日耳曼大街上的旗艦店里制造了一種舒適的氛圍,帶來了一個大家熟悉的以 Rykiel 的方式賣弄風情的女子。在那里,一條閃閃發(fā)光的 T 臺鋪設開來,帶有“Bluebird”和“Nymphea”字樣的雞尾酒瓶在眼前來來回回,歌手 C.A.R.(又名克洛伊·勞倫)在一個黑色小房間里就位,穿著一件 Rykiel 的亮片上衣,準備現場獻唱。秀場有一種充滿誘惑的親密感覺,一種竊竊偷窺女孩們?yōu)橐雇硗獬龆拇虬绲姆諊K砸沧屓四芎苋菀椎嘏袛喑鰜?,這里沒有什么適合白天穿的衣服。
在 Vanhee-Cybulski 為愛馬仕創(chuàng)造的作品里,她用鉤針編織了一個好故事,而不僅僅是一條好的針織迷你連衣裙。盡管她的第二個系列比首個系列更加輕盈和寬松(同時也更討喜),但在一條備用的白色 T 臺上,斜紋絲綢的黑色背帶禮服褲裙、小牛皮和絲綢褶皺袖子的連衣裙、長款藍黑色馬甲都看上去難以形容(且奢侈昂貴)地恰到好處,卻又寡然無味。